第 1 章
阴暗的仓库里,一个落魄浑身脏兮兮的女孩正在啃着手里的馒头,已经冷y掉渣的馒头在女子手里就像是山珍海味一样,不停的往嘴里塞。
女孩不过二十岁左右,一头利索的短发,但是因为没有打理,头发已经打绺遮盖住了眼睛,看样子很久没有洗剪了。
女孩一边狼吞虎咽着,一边谨慎的看着仓库外面。
此时正下着暴风雨,仓库的大门没有关,因为女孩已经没有力气去关上那两扇重重的木门。她躲在角落里,在频繁的闪电照亮下,注视着外面的情况。
就在她吞下最后一口馒头的时候,借着闪电苍白的光,她发现了一个黑影出现在仓库门口。
女孩捂住嘴,不让自己因为惊吓而叫出声。
闪电瞬间划过,又恢复了黑暗,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,还有暴风雨的声音。
屋外的黑影也像是消失一般,可女孩知道没有,等到下一个闪电劈下,那个黑影已经走了进来,正站在离女孩不远的位置,可他似乎并不像是在追踪女孩,更像是在等什么人。
女孩见状稍微松了一口气,接着在频繁的闪电之下,另一个黑影也走了进来。
说是黑影是因为他们都穿着相同的黑色帽兜衣服,显得格外不合时宜。
“你怎么才来。”第一个进来的黑衣人沉声问道。
“有事耽搁了。”回答他的则是一个稍显紧张的女声。
“找到了吗?”
“没有,这次的消息不准确,扑了空。”
“可恶,要尽快。”
“明白。”
就在两人要走的时候,女孩的脚边突然蹿过一只老鼠,老鼠本在循着馒头屑的味道而来,没想到却碰到了女孩,一时吓得撞到了旁边的箱子上。
女孩猛然抬头,想跑已经开不及,那两个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移到了她的面前。
“别怪我们狠毒,听到了不该听的,就要付出代价。”
一声闷响,女孩不敢置信的看着xx自己x口的匕首,居然能让自己没有还手之力,这两人不简单。
那两个黑衣人掏出一个类似牙签大小的骨针,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符咒,其中一个黑衣人把骨针按进了女孩的伤口。
“可以了,这下不管什么人都招不到她的魂魄了,她也就无法把今天的事情‘说’出去了。”
女孩的意识渐渐消失。
…………
“喂,你已经吃了一个x蛋了,这两个x蛋正好我们俩个一人一个。”
“谁说我吃了一个就不能再吃了,这x蛋是我发现的,就全都是我!”
“呸,这母x是我引来的,照你这么说全都是我的!”
“你们俩住嘴,x窝是我搭的,是我的!”
梁鑫觉得头昏脑涨,还没有睁眼就听见三个x声x气的声音在吵吵嚷嚷,还伴随着抢夺发出的声音。
这声音梁鑫熟悉的很,在她躲藏之前,她几乎每x都听到。
不对啊,自己不是死了吗,死在了躲藏的仓库里,冰凉的匕首xxx口的感觉明明就在刚刚,但是现在,梁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x口,好端端的,没有伤口。
见到梁鑫动了动,那三个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“嘘……她醒了……”
梁鑫猛然坐起身,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,没有任何伤口,就连衣服都已经换成g净的,还隐隐有股肥皂的味道,是她以前经常用的牌子。
再打量四周,破旧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大衣柜,一张床,此时自己就坐在床上,屋内有些昏暗,玻璃已经泥渍住,即便是大晴天也只透过微弱的光。
而地上有三个身着红肚兜的x娃娃正在抬着一个带着破口的碗,三只x胖胖的小胳膊看着格外的可爱。
“现在是什么x子!”
三个小娃娃被梁鑫骇人的神情吓了一跳,他们看着不过一岁多的样子,但神情和动作却格外的灵活,透着一股诡异。
“六月一号啊,我们的节x……”
其中一个大眼最大的小娃娃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梁鑫。
“我问你哪年?”
“一九八五年啊,你是不是睡傻了?”
“是你大眼?宝宝?贝贝?”梁鑫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重生了,而且还是回到了三年前。
大眼不乐意了,“好心回答你的问题,怎么又叫我的名字,不是说了让你给我改名吗。这名字真难听……”
宝宝和贝贝忍不住捂嘴偷笑,但是就这样,三个拉着碗的小手都没有松。
梁鑫从床上蹦下来,一把把三个小娃娃搂在怀里,“真好,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们……”
明明以前觉得他们讨厌的够呛,但是重活一回,梁鑫却觉得格外的珍惜。
“你g嘛啊,别以为这样我就能把x蛋分给你啊。”
三个小娃娃戒备的推开梁鑫,留下她一个人独自在屋里傻笑,去外面继续解决着他们的问题。
看着熟悉的一切,梁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最后的忏悔和悔悟起了作用,但是可以确定,她真的重生了。
梁鑫死了之后才知道自己是一本小说里的x灰配角,连反派都算不上。
小说是八零年代为背景,讲述了一个有些老x的故事,作为玄学世家继承人的男主喜欢上了普通人女主,突破种种来自外界的障碍,然后幸福生活在一起的小说。
而梁鑫则是那个在前期因为喜欢男主而阻挠两人的情感助推器。
最后在给男主下情蛊失败,又把女主置于危险境地之后,被男主的世家追捕,最后在逃跑的过程中莫名被杀。
梁鑫不知道是谁杀了她,因为从自己死了之后的剧情她就不知道了。
但可以肯定,那两个人身手了得。
就在梁鑫沉思前世种种的时候,房间外面传来的吵闹声。
“我的酒!!!”
与此同时,是酒瓶摔在地上的声音。
梁鑫急忙掀开已经脏的看不出颜色的门帘,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正蹲在地上,地上酒瓶碎了一地,地上是脏兮兮的地板砖,倒是让酒水冲出了一些本来的颜色。
男子一脸的惋惜,“我的酒……”
见到不能挽回,男子猛然转过头,怒视三个罪魁祸首,“你们三个小鬼,天天在家里闹来闹去,等哪一天我把你们封在符咒里。”
三个小鬼虽然被吓得瑟瑟发抖,但他们也知道男子只是随便说说,他也就生气一会,等睡一觉起来,就会忘了。
“师父……”
梁鑫连忙跑过去,一把拽住不顾碎片锋利,企图喝掉碎片里残酒的男子。
“嗯?小鑫啊,你怎么醒了,不是说头疼想睡会吗?怎么起来了,是不是这三个小鬼吵到你的?正好这有两个x蛋,你拿去炒一炒,家里没什么好吃的,你就当补一补了。”
梁鑫差点哭出来,又能见到师父真好,上一辈子她整天想着如何接近男主,都忽视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。
三个小鬼一听肯定不乐意,三个人排排站,把碗护在身后。
“猜猜碗在谁的手里,猜对才能给你。”大眼不死心,想和梁鑫矫情一下。
“拿出来,是不是皮养了?”梁鑫掐了个指决,这个指决能让梁鑫打到鬼魂,并让它们体会真真切切的疼痛。
这一招顶多就是个玩闹,但是对于三个小鬼来说,还是有震慑力的,毕竟大xx的滋味不好受。
贝贝直接就把碗端到了面前。
梁鑫先把地上的碎酒瓶子清理了清理,然后才去了厨房。
厨房里没有任何蔬菜和油腥,梁鑫只能勉强的把x蛋煮熟,又找到了一瓶不知什么时候买的酱油,也不敢多倒,只倒了一个碗底。
“师父,来吃x蛋吧。”
梁鑫的师父叫梁华,梁华正蹲在外屋,在一堆乱七八糟的空酒瓶里找着还有没有残留的剩酒,只是这些酒瓶他已经找了好几遍,显然没有漏网之鱼。
“没事,师父不饿,你吃吧。”
可是身体比嘴要诚实多了,刚一说完就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声音。
梁华面上有些挂不住,“那什么,还是吃点吧。”
三个小鬼则被x蛋的香味勾的没着没落,“让我们也尝一尝吧……”
“算了,师父不吃了,你们吃吧。小鑫,厨房还有米吗?”
梁华揉了揉肚子,自己都这么大岁数了,少吃一点吧。
“没了……”
梁鑫刚才看了,米缸比脸盆还要g净。
梁鑫是梁华捡来的弃婴,自从她记事起,就饥一顿饱一顿,但是基本上只要有吃的梁华都省给梁鑫吃。不知道什么原因,梁华从来不出门,整x醉生梦死,开始的时候还有人时不时过来给梁华送些吃的和钱,每次都是送到门口从不进来,直到有一次梁鑫发现门口除了吃的和钱以外还有一滩鲜血。
梁华虽然没表现出什么,但是半夜的时候梁鑫还是发现梁华居然偷偷在哭,从那之后,他们便断了经济来源。
好在梁华花的节省,剩下的钱又支撑了几年,算算x子也该差不多了。
上一辈子自己猪油蒙了心,从不关心家里。
“师父,我打算出去赚赚钱……”
梁华正失望的扔掉一个空酒瓶,“你说什么?”梁华那整x醉酒朦胧的眼睛此刻清醒的透彻,满眼的不敢置信。
“我说,我打算出去算个命,不能让师父交给我的东西白白浪费。”
第 2 章
梁鑫说g就g,不用第二天,当天下午就提了一个马札上街了。
本来梁华不愿意让梁鑫出去,可是看着趁两人不注意,就抢着x蛋沾酱油吃的三个小鬼,梁华也沉默了。
梁鑫也知道师父自从住进这座破院子,就没有出去过,她小时候问过原因,那时候好骗,梁华说几句就敷衍过去,等到梁鑫大了,也就对梁华从不出门习以为常了。
看着家里破败的房子,空无一物的厨房,梁华藏钱的衣柜也只有几个y币了,熬不过了久。
梁华嘱咐了梁鑫半天,在梁华眼里,梁鑫还是一个有些莽撞任性的孩子,但并不妨碍梁华对于梁鑫的爱护。
这是上一辈梁鑫在经历过种种之后才发现的,只是那时候已经晚了,留给她的只有没有目的的逃亡。
梁华嘱咐的事情,只有一件,那就是让梁鑫一定要注意安全,不要惹是生非,有人欺负就跑,千万不要y刚。
梁鑫哭笑不得,但又耐心的听着,梁华说的差不多的,这才从房间里拿出一个马札来,这个马札算是除了外屋那两个颇有岁月的太师椅以外,家里唯一能看得过去的椅子。剩下的就是什么三条腿的凳子,只有两个绳子的马札……
梁鑫提着马札来到天桥底下,没想到天桥底下已经被各种挂摊风水摊占满了,梁鑫不知道,其实别看是公共场合,但是已经私底下被人瓜分,谁在什么位置,谁的位置好,谁的位置不好,都是已经早就定下了,梁鑫是个小姑娘,又是一个新人,就这么想着来分一杯羹,肯定是不可能。
梁鑫只有一个马札,连个地摊布都没有,一和人家相比,就相形见绌。
一个个的不是看着仙风道骨,就是看着世外高人一样,梁鑫这个略有些娃娃脸的漂亮小姑娘站在中间还真有些违和。
“呦,小姑娘,你这是来算命的?还自带马札?”
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半大老头见到梁鑫的样子就猜出个大概,几句调侃就惹得众人哈哈哈大笑。
梁鑫也不怯,“师傅,您的胡子快掉了。”
半大老头一听,急忙摸了摸,还真就开了半边,边贴还边警告梁鑫,“小姑娘不要瞎说,这里可不是你闹着玩的地方,快滚。”老头有些恼羞成怒。
“我和您说,这假胡子也分三六九等,您得舍得找孩子才能x的着狼呢,行头上不肯下功夫,怎么能骗得过人?这指甲里都没弄g净,我看您才开始g这行不到一个星期吧。”
“你……”那半大老头脸色一红,本来看着梁鑫年纪不大,想那她开涮,没想到却让梁鑫两句就揭了老底。
他之前在家种地,看着人家算命先生挣钱多眼红,于是前几天一狠心,买了一身行头就过来了。又交了点钱,顶了其他人的位置。
其他人见梁鑫不是软柿子也就散了,有好心人看着梁鑫这样像无头苍蝇般的乱转是不行的,就告诉她,想要在这里立足,就要找管事的报下家门,交点钱,也许还能找到一个位置。
毕竟像是山羊胡子老头那种走了狗屎运,顶替别人的情况并不多见。
梁鑫本来就没钱,正犹豫着,又听说是牧家的人在管理,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,连忙谢过好心人,提着马札走了。
牧家正是男主的家族,牧家是玄学界的世家,上一辈子逃亡的时候梁鑫没少见识牧家的手段和人脉,这辈子她是不打算再招惹了。
天桥底下是去不了了,梁鑫提着马札,本想走到陶然亭,那里也聚集着不少算卦摆摊的,但是没走到,梁鑫就走不动了。
今天一顿饭都没吃,加上前一天就吃了一顿,梁鑫已经脚步有些发虚,索性就在路边坐了下来。
她身上带着一块粉笔,在地上写着“卜卦算命”四个大字,就算是出摊了。
可这算卦其实就和古玩差不多,你这集中起来,有挑有捡,有专有长,这买家就容易动心,要是就你这独一份,就没人问津了。
梁鑫一开始还能端正的坐着,腰板挺得直直的,还有些高深莫测的感觉,可是慢慢的,肚中饥火作祟,引起一阵抽疼。
就在梁鑫捂着肚子缓解疼痛的功夫,从远处走来一对情侣。
女的打扮的很时髦,一头黑色波浪长发,带着蛤/蟆墨镜,红色的上衣和裙子,踩着一双高跟鞋,男的长的流里流气,穿着拖地的喇叭裤。
男人本想走过去算一卦,但是女人立刻拉住了男人,“你看她都这样了,能算得准吗,而且还是个小丫头片子,咱们还是走几步去天桥那边看看,那边先生多。”
男人看了看梁鑫,也觉得女人说的有理。
“你们别走啊,你们的事我能解决,这几天千万别处水边,会有危险!”
抽痛好不容易缓过劲,梁鑫连忙招呼两人,家里都揭不开锅了,也顾不得其他,狗眼看人低看人低吧。
女人一听就停下脚步,把蛤/蟆墨镜一摘,细长的眉毛一立,“你说谁有危险呢?有你这么咒人的吗!”
“算了算了,别和她计较了。”
男人拉着女人,女人这才愤愤的离开。
梁鑫看着附在男人后背上半透明的影子摇了摇头,都这么显眼了,看来凶多吉少了。
两人走后,梁鑫盯着地上那滩其他人看不到的水渍发呆,一旁卖一个卖水果的小贩却靠了过来。
“哎,我说你在这里摆摊算命还真是奇怪啊,我在这这么多年,只见过卖菜卖水果的,没见过你这样的。”
小贩骑着一个破板车,上面放着一些蔬菜。
“都是为了混口饭吃。”梁鑫叹了口气,眼瞅着天就黑了。
“这样吧,你给我算个命,我实在是受够了天天卖菜,你看我什么时候能发财。”小贩的头发就是x窝一样,但是脸上很有神采。
梁鑫无精打采的这么一看,就看出了大概,又问了小贩生辰八字。
“你这是乘风得势的命格,xg最好是丙丁火,四支寅午戌火局,还要有寅字带印,只可惜你没有寅字,只是个贵命,做不了官。不过好正在你有亥水相济,火旺也没事……”
梁鑫一抬头,看着小贩呆愣愣的听着,“这么说吧,你虽然当不了官,但是是个大富大贵的命,吃穿不愁……最好到东北方发展。”
小贩虽然没有多少文化,但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,刚才问梁鑫就是为了解个闷,并没有多当真,现在一听,哈哈哈大笑,“你要说吃穿不愁我还信点,这大富大贵就算了。我家五辈贫农,到我这辈才知道什么叫饱饭。”
梁鑫也不往心里去,只是闲定的说道,“生死有命,富贵在天,命格这种东西谁都躲不过,现在才哪到哪。”
小贩摆了摆手,掏出一把钱,“对不住了,我今天出来晚了,才赚了一块钱……”
手里的钱虽然看着多,但是加在一起不过一块钱,还都是些皱皱巴巴的毛票。
话还没说完,不知道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句,“城管来啦!!!!”
街上摆散摊的顿时做鸟兽散。
小贩也不落后,跨上板车,使劲的蹬着,冲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梁鑫喊道,“愣什么哪,快跑啊。”
梁鑫怎么也是第一次出摊,对于这种几乎本能的反应还没有锻炼出来,等那辆夏利已经能看到了,梁鑫才急忙收拾。
这时候梁鑫第一次感受到穷的好处,她只有一个马扎,提起来就是了,地上的字更不用管,这样一样,竟然比其他小贩还要快了半步。
她也终于知道,梁华的嘱咐了——有事就跑。
梁鑫怎么说也是有些身手,提着马扎跑起来,竟然和小贩骑着板车差不多。
小贩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只是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,却连大气都不怎么喘的梁鑫,“你这是练过啊。”
梁鑫追上小贩,其实还有其他目的,“钱呢,刚才的挂钱呢?”
梁鑫也不想这么小气,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底气大方,极有这一块钱是她今天唯一的收入。
小贩差点乐了,从怀里掏出那把零钱,梁鑫接过来,就这功夫,刚才还大晴的天突然下起了雨,真是祸不单行。
梁鑫暗骂了一声,并未跟着小贩的方向,而是一转身,转到了另一条街。
雨越下越大,视线模糊,梁鑫一个没注意,差点撞上了前面停着的一辆车。
这叫什么,祸不双行?已经三行了。
幸好没有撞上,梁鑫抹了一把脸,现在雨又小了下来,似乎刚才的大雨只是为了让梁鑫吃点苦头。
车门打开,一把深色的打伞打开,接着分别迈出两条大长腿,梁鑫看着撑伞的人,一时有些发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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